他以为他在效仿他爹和他娘,倾慕谁便是不管身份、地位、以及距离,无论如何要同对方在一起,从此以后海阔天空,在哪都能做一对羡侣。
可他一直到方才才猛然想起,他娘跟他爹两情相悦,非彼此不可,所以才能令人称羡。
宋渊其实不在乎冉暮秋喜欢自己是不是有自己喜欢他那么多,或是他压根就不喜欢自己,也无所谓——可唯独他若喜欢上了别人,宋渊就没有丝毫除去让他自己选以外的办法。
所以他反复的回想方才冉暮秋看季淩的眼神,终究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就这么无所顾忌地将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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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的风越刮越大,这小红马的确是没有摔下冉暮秋没有错,可也的确是“很不乖”。
冉暮秋被驮着一通狂奔,终于在差不多两炷香以后到了先前的河岸边上,但几乎要被颠出眼泪。
一顿折腾,日暮早已西斜,冉暮秋觉得宋渊有神经病,简直说一出是一出,吸了下鼻子,正要摸摸小红马的鬃毛要它慢一点,就听马蹄声吧嗒吧嗒一下刹停——
冉暮秋一头撞在马脖子上,头昏眼花,宋渊先前扔给他的那个包袱也跟着骨碌碌滚落了下去。
他想要下马去捡,可马背有些高,他自己又不敢,刚四处张望了一下,就看见有个人影慢慢的走到了那包袱旁,弯下身,将那只河灯从里剥了出来。
接着,他抱着那盏河灯,朝冉暮秋看来,眼睛却比这已然熄灭掉的河灯亮一点。
淡淡一层澄黄的暮光洒在这人身上,恰好隐去他仍有伤口的半张脸,俊美得有些不似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