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时不时自以为不明显地偷瞟一眼楼起笙,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求你离我远点儿”。
舆论的洗脑、大众的偏见,是世间最毒的杀器。
明明楼起笙到现在为止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其他人却莫名其妙地因为那些毫无根据的流言而害怕他、排斥他。
我倒是觉得这些人才是真正可怕的。
绿儿姐小声说:“我知道你为何而来……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我和楼起笙就跟着她去了附近一个废弃的小屋里。
绿儿姐虽然今天格外文静易碎的模样,但说起话来还是开门见山,有几分她往日的爽利样儿。
“我有身子了,是你大哥的。”她说。
我:“………………………………”
过于开门见山。
开门见珠穆朗玛峰了属实是。
事情竟能比我这乌鸦嘴料想的还要惨,是我的功力弱了,还是这世道更加糟糕了?
很多话不必说透,绿儿姐那句话出来,她不用直白地告诉我她父母家人和我父母大哥是否知情,联系前后,那必然是知情的。
我没在山前村多待,也没跟绿儿姐吵,只跟她说我想回绝这门婚事。
也没指责她。
士之耽兮,女之耽兮,都懂的理。
而且她是外人,坑我不能说理所当然,可总不比自家爹娘大哥更理亏。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沉默。
寒心。
真正的心寒不是狂打手语,而是在牛车上摊平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