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眼前这个告诉他‘我们时间还长着’的人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
谢暮本来无所谓的,无所谓他有怎样的父母,无所谓他会有怎样的人生,就算得知自己变成了一根无处落地的浮萍,他也丝毫不在意。
这就是命运安排给他的人生,他只能被动接受着,责怪任何人都没有意义,也不会得到解决。
没有过去,也看不到未来,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
都没关系。
也没有人会在意。
“我的户籍性质是集体,只有我一个人,高考报名的时候发现的。”谢暮低声在向夕的耳边说道:“在那之前学校有事需要用到户口簿的时候,还和家人在一起,虽然是个陌生的居民地址。”
向夕眼波微动,那个温柔的女人,他已经记不清对方的模样:“谢叔叔的赔偿金有很大一笔,这座房子出售时这片地区就已经谈过规划了,你们家很多东西都很名贵,谢叔叔是个有品位的人。”
所以被出售的物品才那么难以找回。
谢暮不知道这些,他一直深陷在母亲含辛茹苦供他学钢琴,他却无法回应她的期望,备受折磨。
所以高中的时候他就那么努力想要赚钱,他想减轻她的负担,大学收入开始有余后,一直在给她转账,他希望对方能过的轻松一些。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生活的困苦和他的不争气才给予了她那么大的压力,歇斯底里。
他想,自己要努力一些,梦想上让她失望了,至少经济上要给予她宽裕,不愁不忧。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谢暮久久都没有任何动作,过了好久,周洋在远处喊冷,喊他们回去。
谢暮才像突然返魂了一样,他伸手捏了捏向夕脖子上又要散开垂下来的围巾:“这样就行了,我们走吧,回去给你做碗热腾腾的酒酿汤圆,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