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嗨呀!”和事佬头疼得很:“两位大人莫吵啦!大家同朝为官该同力协契,大军即将出发,眼下定粮官才是要紧啊!”
一帮人拍桌的拍桌,搁茶盏的搁茶盏,就是不肯退让一步。
这事传到皇上耳中,冷哼了声。
“国难当前,这些人既然只算计自己利益,实在令朕失望!”
魏德忠赶忙上前帮他顺气:“官家别恼,兴许真能议出个合适的人来呢。”
皇上阖眼会,开口问:“襄王在何处?”
“呃兴许在府邸。”
“召进宫来。”
“是。”
也不知皇上召襄王进宫后谈了什么,不过两刻工夫,襄王就离开了。
当天,皇上径直下了道旨意——任命抚州知府陆安荀为江南东西两路、以及燕山府路转运使,总领二十万征辽大军粮秣和军饷事宜。
此圣旨一出,朝堂上又是奇异地安静,无人反驳。
抚州。
莫名又升官的陆安荀还不知自己荣升成三品新贵,这会儿,他正躺在凉亭里看苏绾捣鼓冰饮子呢。
今日休沐,抚州上下官员都得了假。也不是以前没假,而是开春后正逢农耕,到处忙得很。陆安荀把自己当铁人似的没日没夜忙,其他官员也不敢懈怠,于是连着三个月众人都忙得打转。
好在现在农忙结束,屋舍、水渠、农田皆已修好,此前陆安荀计划种植的棉花也播种完毕。待回过神来,陆安荀见众人眼巴巴地望着他,当即反思自己。
“罢了,诸位大人辛苦了,都歇息去吧。”
休沐得了假,众人暗暗松了口气,陆安荀索性也偷闲在凉亭里摆张椅子躺下来。
忙碌惯的人躺下来,完全能给你躺出个瘫痪的姿势。按苏绾的话说,陆安荀连根筋都是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