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李若水过于震惊, 以至于那心中的恐怖这会儿是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让人一览无遗。
南宫绯云见此,忍不住好笑起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怎可害你?”只是她脸上满是那血色疱疹, 这一笑越发恐惧了。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 直至这笑容扯动了面上的疱疹, 使得一股钻心的疼痛刺入身体, 她才‘唉哟’地娇呼了一声, 随后骂起地上已经成了一滩臭水, 如今只剩下一身脏衣裳的束竹言:“这渣男,到死居然还要害姑奶奶我毁容。”
一面试图伸手去碰那脸上的疱疹,一面问起李若水:“我现在面目必然十分可憎吧?”
李若水摇着头,“没, 你也别担心,一定有法子的。”倒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地上这衣服,“要不你再等我一会儿, 待我将这衣裳烧了。”这才算是真正的毁尸灭迹。
南宫绯云连点头,就地坐在一旁的枯草上,等着李若水点了火, 好不容易将那不知是血迹还是尸水弄湿的脏衣裳烧了。
当然,李若水身上沾了束竹言血迹的裙摆也没落下, 一并撕下来给烧了。
待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这寒冬腊月里,这般深山野岭中, 前头有高山遮挡,后面又是一片模样诡异的怪石林, 所以说伸手不见五指是一点都不夸张的。
李若水掺扶着中了毒的南宫绯云,这会儿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倘若这南宫绯云所中之毒不过是毁容也就罢了,偏偏还叫她内力尽失,人也无力可用,瘫软如无骨。
这不就是给李若水增加难度么?也万幸这会儿她是有内力的,不然就这么个人,她怎么拖着从这崎岖路上艰难行走?
本来此前还点了个小火把,谁知道才走了一半这石林,洞洞幺就嗷嗷地叫起来:【水水不好了,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