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化虽然觉得厉宁反应过度,但也是温柔的笑着, 似乎还有些享受被厉宁保护的感觉,只是他自己, 却没有厉宁那么紧张, 而是依旧如往常一样生活。
不过一两日, 鹤阴镇的江湖人越发多了,哪怕厉宁两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能从邻居的口中听到不少事情,邻居手舞足蹈的向厉宁描述镇子上来的许多江湖人,都是怎样怎样的厉害, 厉宁脸色越发深沉。等到送邻居离开之后, 厉宁二话不说的进了里屋。
“不成了,咱们得走了, 不管这群人是为什么来的,都不能再待下去了,要不然就被人顺手打兔子, 把咱们的兔子窝一窝端了。”
景元化听了邻居所言, 其实也有些想要暂离鹤阴镇, 这些人极大可能不是为他们而来, 不然不会这么大张旗鼓, 还至今不找上门来, 但不管这些江湖人是为何, 他们呆在这里,已经不够安全,至少出去避一阵子,也好过在这里提心吊胆。
景元化点点头,默认了厉宁兔子窝的说法,两人准备躲到几十里外的一处靠山村镇,那里也有他们的一个落脚处,只是这许多年没去了,想来想要暂住,还需要打扫一番,想到此,景元化笑了笑,狡兔三窟,他们确实像是一对兔子。
与此同时,天罗门也收到了消息,也就是在鹤阴镇上被厉宁威胁要赔偿的富商传递的,在满江湖无头苍蝇一般汇聚在鹤阴镇却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找伴生魔草的时候,天罗门已经自顾自的认定,伴生魔草就在厉宁手里。
原本,若没有伴生魔草一事,天罗门知道厉宁所在,也只会纠结一群人去围攻厉宁,若能诛杀他,也好扬名立万,光大门楣,但现在,满江湖都知道伴生魔草在鹤阴镇,而厉宁也在鹤阴镇,这说明什么,说明魔草就在厉宁手里啊!否则他一个大魔头,哪能那么巧合的刚好出现在那里。
既如此,围攻厉宁一事便需要从长计议了,毕竟,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想要不漏风声的弄死厉宁,拿到他手中的伴生魔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消息还是知道的太迟了,若能赶在江湖人汇聚在鹤阴镇之前,他们天罗门,才大有可为之处啊!
天罗门掌门神色纠结,半晌,一合掌,最终下定了决心。“先探查厉宁所在,搞清楚他的下落。”
“是。”天罗门的弟子领命。
此刻,还无人知道厉宁就在鹤阴镇,天罗门还是占据了先机,若能赶在众人前查到厉宁所在,便是与其他门派合作,也是能得到不少好处的。
聂家庄的人不是最先一批到达的江湖人,却也没有晚太多,毕竟,也是要给人一种他们在积极寻觅魔草的样子的,但聂若也不肯去的太早,万一跟那个叫景元化的魔头对上了,聂家庄受损了怎么办?那个魔头可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前世,就是他灭了天罗门全门,也是前世他所听闻的,唯一被灭门的门派,简直是骇人听闻。
聂若甚至鸡贼的鼓动聂家庄的人晚上再入鹤阴镇,毕竟,能悄无声息的不引起景元化的注意才是最好的。
夜半时分,聂家庄弟子打着哈欠,趁着夜色赶路准备入鹤阴镇,谢亭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随时都要睡着,聂若掀开窗帘往外看,萧卿知不愿与他们一同坐马车,而是在外骑马。
聂若张嘴想说什么吸引一下师兄的注意力,就被马车里的聂夫人拍了一下脑袋,瞪了一眼。
聂若回头干笑一下,不敢再吭声,这两天,他总觉得爹娘似乎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想着法的隔开他跟师兄,而娘表现的最明显,恨不得他不让他跟师兄有任何的交流。
聂若幽幽叹了口气。
“什么人鬼鬼祟祟?出来!”前面,聂家庄弟子吼了一声,众人立刻拔剑。
马车突然停下,谢亭差点摔个跟头,一下子清醒过来,聂若掀开车帘走了出去,“怎么回事?”
“前方有人,但是躲起来了。”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会躲着不敢见人呢,若不是来者不善,便是身份见不得人。
“别动手,我们是鹤阴镇的百姓,胆子小才躲起来的,各位别动手啊!”厉宁用布条将自己的脑袋缠住,脸上抹了锅底灰,穿的破破烂烂的,又故意佝偻着腰,看着像个瘦弱生病的乞丐,夜色下,也看不清脸。
厉宁怕遇到什么认识他的江湖人,哪怕是半夜行路,也稍微做了易容。
景元化就很干脆了,他退隐江湖已久,便是当年在武林大会上救走厉宁,后来也没人往他身上猜,江湖上记得他的人已经不多了,所以,也就如正常一般,只是背了很多的行李。
确实是没人认出厉宁来,便是以前的厉宁,江湖上见过他的人也不算多,而且也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聂家庄一贯也不爱掺和那些江湖事,弟子们认识厉宁的也就更少,而认识厉宁的聂洪,此刻也并不在队伍中,而是跟着叶飞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