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罗启文微微眯了眯眼,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并未言语,显然是默认雀鸣卫放松警戒,纵容冷一如今在长安的行动并且保护他在长安城内的安全。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已经是皇帝陛下对于“侠士”的一种嘉奖了。
但冷一并没有进入长安。
在护送那位信使成功进入长安城、与雀鸣卫接头之后,冷一便悄然无声地离开了长安城。
繁华的城市并不会让他觉得安全,起码不如山野中自己熟悉、却没有被人发现的旧地方更让他觉得安心。
还是曾经来长安时落脚的那个隐蔽的小山洞,冷一赶走了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来,所以在山洞里面安了家的狐狸,在好好清理了山洞的卫生之后,他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坐在新换好的稻草上点燃了火堆。
这山洞在几块巨大岩石交错的一个死角处,在里面点燃火堆之后,外面根本看不到一点光亮,除了通风过于好以至于在深秋呼呼冷风中有些寒冷,其余条件都十分适合作为一个杀手的藏身之处。
冷一拨弄着木柴,脸上依旧冷漠,似乎违背命令、叛出养大自己,训练自己的组织这件事,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多少痕迹。
只不过当冷一从随身小小包袱中掏干粮,却掏出了一朵已经褪色干透的玉芙香时,说明他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
冷一不自觉将手掌摊开,干枯的花缓缓落在他苍白的手掌上,深浅不一的丑陋伤疤与厚茧之间,枯萎的花朵被火焰染上了热烈的颜色,篝火金红色的光点跳跃,却始终不曾停留在他手上,如同他这个可悲之人的命运。
冷一还记得自己因为微薄的好奇心前去算命时,那江湖相师给他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