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传闻中那么厉害,但我就是平埠街上的画师本人。”邱静岁平静地说,“到时候我便说是我在荷花宴上见钱文生风度翩翩,心生爱慕,纠缠不休,所以熟悉其相貌。”
“什么?你是那名画师?”
“邱姐姐你……”
就连陶衡也对邱静岁的话很是吃惊,连他都没办法基于同陆司怀的交情和自己的身份强逼女子做出毁坏自身名声的事,邱静岁却能如此豁得出去,真是叫他刮目相看。
宋秋昭表情复杂:“陆世子年少有为,工于谋算,且福泽深厚,即便邱小姐不帮他,他未必就没有脱困之法,你何必自找麻烦呢。”邱静岁听出宋秋昭话里一丝隐藏的劝告,觉得对方对她心存善念,这倒令她有几分开心,便也敞开心扉实打实说出心里话:“便是百万巨富,若因我之过致其财损哪怕分厘,我也应尽力弥补。不论是谁,我的画不能用来冤枉人。”
见她态度如此坚定,宋秋昭在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后,才终于松口。
接下来几天邱静岁就像是住在宋家一般,哪怕大过年的都没有撼动她早出晚归的行动。大年三十晚上吃过饭,邱父邱母同哥哥围在一起守岁,邱静岁独自在碧纱橱里废寝忘食地画画,直画到眼睛酸涩肿胀,实在睁不开眼才侧倒眯一会儿,不到半个时辰又醒来继续画。
珍珠总是感叹年底她推拒了那么多夫人的邀画多么可惜。原先定下的几家,虽然收了定金,可因为眼下的事情又给耽搁下来,进度几乎停滞。
用珍珠的话夸张地形容就是“至少少挣了一万两”。
后半夜众人都有些熬不住,邱静岁跟在邱禹白身后回自己院子,一路上两人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些日常家事。分别的时候邱禹白欲言又止的,但最后也只道:“回去好好歇息吧。”
“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