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怀抬眼朝席上看了一眼,邱静岁看见坐在首位的一位四十许的贵妇人举起酒杯,豪气地一饮而尽,将一丝促狭掩入酒中。
“是我母亲。”陆司怀简单解释了一句,问,“可曾用过膳?”
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天上鹅羽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落下,邱静岁扬起脑袋,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道:“下雪了。”
书童青越从下人那里拿过一柄比常见的大些的油纸伞,一手撑起,替陆司怀打着。
府中侍女也适时将准备好的伞具分发给宾客,珍珠便去接侍女手中的伞,她旋身的时候瞥见书童面露诧异地看着陆司怀,一时好奇手中动作便慢了一步,眼睛却看向对面。
陆司怀半抬起右手,青越迟疑着将伞柄放在他手上。
整个动作的过程中,陆司怀始终看着邱静岁的神色,邱静岁便有了越来越明显的预感,她好像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了。
“去用些东西?”陆司怀转了身子,面对着宴席的方向,将伞换持到另一只手上。
邱静岁心怦怦跳动着,一下强似一下,又逐渐平静下来,她去看陆司怀的眼睛,品出其中的询问和坚定,突然低头垂眸一笑:“好。”两人并肩朝里走着,陆司怀将伞缓缓偏移到邱静岁这边,如同今日他来便是为了为她撑这一柄盛雪的伞。
第90章
从陆司怀给她撑伞开始, 在场宾客无不注目,即便方才还谈论着别的话题,一旦注意到了两个年轻人后, 也像是被点了哑穴一般,噤止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