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摇摇脑袋,又把食指竖到嘴边,示意她再轻声一些。又问:“什么时辰了?”
“刚过巳正。”展月说完,便忍不住偷笑起来,她捂着嘴巴,眼睛里却全是坏笑,想要跟珍珠来个心领神会,不过珍珠却并没有八卦的意思。
“这么晚了,虽然老夫人说晌午过去拜见便可,就是那样现在也该起了。”珍珠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叫醒邱静岁。
展月其实是来替班的,因此对昨晚的情况并不知情,于是问:“世子呢?”
“早起有人找世子,卯时便去前头了。”珍珠遮着嘴打了个哈欠,她想了想,道,“午初一刻,若小姐还没醒,你就去叫醒她。”
展月满嘴应承:“姐姐放心吧。”
珍珠给自己锤了锤后背,打算回房去休息休息,可她还没迈出两步呢,迎面正碰上陆司怀从院门外进来,就立刻收住了脚步,退回廊下守等。
“夫人醒了吗?”陆司怀顿住脚问了一嘴。
“世子,夫人……还没醒,奴婢这就去叫。”珍珠作势便要进去。
“不必。”陆司怀叫住她的动作,自己推门进去。
屋子里浮动着若有若无的幽香,红罗帐层层遮掩之下,一道身影正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只藕臂露在被外,黑发凌乱地盖住了半截。
回院的路上,陆司怀脚步匆匆,但现在看到人还安然睡在原处,心中立刻便放松了许多。他慢慢步到床边,撩开帷帐,俯身将她脸上的乱发抚开,露出她一张仍泛着红的鹅蛋脸来。
不是噩梦就好。陆司怀放下心,脱了靴子,和衣躺在床边,伸手将她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