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还烧着熏炉,浅淡的花香气息充盈在鼻尖,却烘得人难受。
屋子里长久地静默着,许久都没有声音。
——
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邱静岁看见管事媳妇带着两排十数个长相俏丽的侍女往后罩房走,她停了停,朝珍珠问:“是新采买的女孩子们?”
管事媳妇听见她问话,主动停下脚步,堆笑赶过来,哈着腰道:“是各府送过来的,都是亲戚们的意思,也不好不收,主子们叫先教着,等熟了以后使唤。”
这一水儿的小姑娘各个青春年少,体量纤合,有道是十八无丑女,看着就惹人喜欢。
邱静岁指了指排在起头第一位的那个侍女,道:“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侍女依言抬头,邱静岁有几分惊奇:“我们长得有几分相似呢。”
“奴婢不敢。”侍女扑通跪下,受宠若惊,见她没有发怒的意思,才大着胆子稍微抬头,轻声道,“奴婢是夫人母家送来的。”
邱静岁惊了一惊,等她缓过神来,珍珠已经套出了侍女的来历。认真说起来,这人算是自己一位一表三千里的表妹,家里贫寒,被刘夫人使人找到,在邱府教了几个月才送来。
邱静岁的心情真是五味杂陈,她很想笑,又笑不出来。要说难过,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在说:看来所有人都适应的很快,比她要理性多了。
晚上,她和陆想窝在一个被窝里,邱静岁讲童话故事哄女儿睡觉。
陆想显然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故事新奇,抱着她的人又是如此亲切慈爱,和奶奶、奶娘都不一样。她时常眨着大眼睛看母亲,生怕一不留神对方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