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摆了摆蒲扇般的大手:“不要紧,俺是实在人,只挣该挣的钱。”
又跟车夫道了谢,邱静岁跟着青竹回到家,青竹应该是回来过一趟,俞宫商显然知道青竹被释放的事,早就张罗了一大桌菜。
放下包袱,邱静岁问:“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青竹罕见地嗫喏了,看实在躲不过去才说了实话:“说是皇帝封了太子,大赦天下……”
一无所知的俞宫商松了口气,合掌向东方的天边拜了拜,不住念叨着:“皇上圣恩……”
青竹大为尴尬,不顾男女之别,伸手把俞宫商拉到座位上坐下。
俞宫商不明就里,但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借口照看骨汤去了灶间。
其实这两年邱静岁多少听说了一点京城的事,卫国公即位不过两年就退了下去,坐起了太上皇,如今在位的皇帝,应该是陆司怀了。
她很想笑一笑,云淡风轻地说一句:“倒是一件好事。”
可是她没能做到,甚至连表情都维持不住,随便找了个由头,逃也似地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以为的释然都是一种逃避。
躺着也睡不着,半夜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邱静岁才爬起来,准备去厨房找点残羹剩饭吃。
谁料想这一出门又撞破了别人相会。
院子里树底下,青竹正姿势别扭地环抱着在他怀中缩成一团哭泣着的俞宫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