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莲被谢泱一只手拎起来抗在背上,日常被她搬行李似的运来运去,他已经习惯了,犹自思索着这个问题。
“根据我看到过的典籍,只有一种情况下无需教导学习也可以自行领悟继承传承,那就是传说中的远古天魔或者是天妖。可如今这世上早就没了什么妖魔鬼怪,最多有些厉害点的魔兽妖兽,那都毫无理性只有本/能,就是厉害些的畜生罢了,怎么可能凭空冒出来天魔天妖。”
闭上眼,安千莲努力的感应着谢泱散发的气机,无奈这丫头平素小心谨慎惯了,总是死死的锁住自己散发的所有气息,即便靠得如此之近,安千莲依旧什么都捕捉不到。
他回想着看过的典籍,还有从各种渠道听过的小道八卦,如果已经到了可以依靠神魂自行领悟传承的境界,毫无疑问肯定是无比厉害,拥有强大血脉的天魔天妖。这样级别的大妖魔,哪怕出生都会引发天地异象,怎么可能一点征兆都没有。
再想想这死丫头平素的为人处世,可以说捉摸不定,难以预测,有时候精灵得不行,有时候又傻得令人吐血。比如说安千莲想破头都想不通,她明明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却还心大的把她留在身边,好吃好喝的养着。
看着那个被死丫头抓住一只手乱蹦乱跳,一门心思想挣脱的,只会嗷嗷乱叫和吃东西的小屁孩,安千莲也不明白谢泱为何要把他留在身边。那孩子他反复检查过,同样毫无灵气,也看不出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脑子似乎还有问题,连好好当个人都不会,留之何用?
只能说死丫头到底是个女人,妇人之仁,也不看看自己惹下的一堆麻烦都还没收拾干净,拖着伤患小孩一起上路,真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安千莲默默的嗤笑了一声,更加觉得谢泱是个蠢货,也更加期待看着她被连累,被背叛出卖,欲哭无泪,满脸绝望的那一天。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知人间疾苦,满口仁义道德,仿佛全天下只有他们才是善良好人,其他人都是冷血刽子手的家伙。
谢泱扛着安千莲,一手拉着小破孩,艰难的在越发难行的山间密林里找路,根本不知道肩膀上扛着的那家伙满心的恶意,一心想看她倒霉,不然的话她肯定直接把安千莲给丢地上踩几脚。
金毛男一瘸一拐,行走得十分缓慢,但却很倔强,愣是不让谢泱伸手帮忙,拖着伤痕累累失血过多的身体走着,让谢泱深觉自己仿佛在虐待残疾人,实在看不下去,又偷偷的给他刷了几次治愈术。
这治愈术谢泱自己也用过无数遍,大致还是很清楚上限和下限,按理说刷了这么多次,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才对。可金毛男体内那股抗拒之力抵消了大部分治愈术的效果,而且多试了几次后,他的面色更加难看,甚至还开始流鼻血,吓得谢泱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开始思考,也许金毛男受到的不仅仅是物理伤害,还有什么她不清楚的诅咒所造成的魔法伤害,必须要对症下药才行?
“啊,这方面我不行啊,根本一窍不通,可恶,没法使用鉴定术,我开始想念系统了。”
回想以前在渭城的时候系统就轻松鉴定出了渭城居民身上带着奇怪的东西,谢泱默默的惆怅了起来。
一行人默默的前行了一段路,除了小屁孩的嗷嗷叫声,没人说话。谢泱正埋头走着,忽然听到身后的金毛男停下了脚步,不禁疑惑的回头。
“抱歉,也许是我多嘴了,但……姑娘你是准备下山吗?”
金毛男一脸歉意的问。
谢泱点头:“肯定是下山啊,难不成还是来登山露营的。”
金毛男面露不解,举手指着和她前行完全相反的方向:“可这个方向才是通往山下的,往那边走是上山。”
“啊,是吗,呵呵呵看来是我搞错了。”
谢泱讪笑着挠头,这怎么能怪她呢,到处都是差不多的场景,地形也看不出到底是高还是低,没有指南针,她可不就是随便瞎走吗。
说来惭愧,虽然她之前在森林里呆了好几年,可论到如何辨明方向,依旧完全不懂,因为那个时候她手里有地图,只要看地图就足够了。哪里想过有朝一日需要自己找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