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泱不了解黑族人的习性,单看外表,自然而然就把荒咬理解为那种受尽折磨满心沧桑对那些事毫无感觉的男人。仗着武力的保证,她几乎没思考过荒在那方面的威胁性。
可惜黑族人远远没有那样程度的单纯,他们不光残忍,嗜杀,还欲/望极其强烈,否则贵女们也不会动不动养几十个奴隶,夜夜笙歌,花天酒地。
男性一边被女性压榨折磨,一边却还要被本性所驱使,为了争夺和女性过夜的权利花样百出的手段尽施。就拿荒咬本人为例,他极其厌恶自己的“妻子”,恨不得生吞掉她的血肉,可每次被鞭打折磨奄奄一息,再受到她的挑逗勾引,他就会难以自控,被她肆意玩弄摆布,变成了她取乐的工具。
他畏惧厌恶着女性的诱惑,却又没办法抗拒与生俱来的本性。有时候荒咬甚至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令人恶心的种族,恨不得将自己这具身体投入烈火,焚烧殆尽。
看着近在咫尺的谢泱,荒咬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因为逃亡的关系,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意识到谢泱居然是个处/女,心底顿时燃烧起了一股破坏占有的冲动。这是黑族人永远摆脱不了的天性。
他差一点就伸手去抚摸谢泱的耳朵,还好及时的意识到谢泱不是黑族的女人,而且目前很明显比他强大,硬生生的抑制住了这股冲动。
随即荒咬为自己的这种反应感到了极端的痛恨,他是人,不是野兽,不应该被本/能支配。想达成某种目的去勾引谢泱,荒咬觉得理所当然,但他不能容忍自己居然真的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欲/望,下意识的渴望去讨好面前的女人,露出各种丑态,只为求她垂怜,将交/配当做施舍。
谢泱哪里知道荒咬内心暴风疾雨般的挣扎,她害羞了一会儿,推开了荒咬的手臂,正想责备他几句,叫他注意一下分寸不要干这种事情,却听见他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嘴角都渗出了血迹。
“你怎么了?伤口又裂开了?”
谢泱只想到了这种可能,有些担忧的问。
荒咬根本不敢看她的脸,扭过头,用沙哑的声音道:“那三个人都是女的。”
说完他再也不敢多做停留,因为两人独处,他的鼻子从未那么清晰的闻到从谢泱身上散发的香气,那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迷人芳香,勾引得他热血沸腾,隐藏在兜帽下的面孔都狰狞的扭曲了起来。
谢泱看着他的背影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由于她在这方面毫无经验,所以完全没有意识到荒咬的不妥,只是出于直觉,隐隐约约的感到刚才的荒咬怪怪的。
“女的?”
她的注意力都被这句话吸引,情不自禁的伸头去看火堆边的主仆三人。可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半点女人的影子,无论哪个角度都是男人。如果荒咬没有说谎,那谢泱只能说她们的手法高明无比。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解释得通刚才那个公子种种违和的言行,是男人的话当然很轻浮,可若是个女人……呃,好像没什么不对。
第五十六章
再次回到火堆边上, 谢泱很难忍住不去看那个自称夏侯宁的人。她相信荒咬没那么无聊说这种低劣的谎言,可偷着左看右看,的的确确找不到一丝半点女性的迹象。
不过夏侯宁的衣领很高, 把脖子喉结的部分遮盖得严严实实, 这算是个可疑的点。
谢泱无意去戳穿她的身份, 看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人家女扮男装出来混没什么奇怪,只要别找麻烦,关她何事。
没有手表手机看时间, 谢泱估算着此刻应该已经到了凌晨一两点。这个世界计算时间不太一样, 没有天干地支,而是把一天分为晨、午、日、夜四个阶段, 然后每个时段又分为前, 中,后,在此基础上再细分成几刻, 和谢泱记忆里的古代十二时辰差不多, 所以很快就能理解。比如早上六点就是晨前正时,六点十五分就是晨前一刻。
但她还是习惯性的用几点几分的方式来计算时间。
对面主仆三人不管是真是假, 依偎在一起已经入睡,谢泱仔细观察了一番她们身上的衣着,发现质地很好,不是一般人家能穿的, 况且联想到刚才她们的一番做派肯定也不是来自贫苦百姓。真不知道到底因为什么,她们三人才扮成男人出来行走, 谢泱浮想联翩,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经典套路。
回头看看, 小破孩和安千莲都睡了,荒咬还是被遮得严严实实,背对着火堆坐在远远的角落,谢泱懒得管他,反正自己的身体自己操心。睡眠对于谢泱而言就是个锦上添花的存在,没事的时候睡个懒觉当然好,一般没事熬个通宵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