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和他虽然关系不太好,却不是仇家。”
谢泱闻言后讪讪的笑了笑。
两人又继续走了一段路,无念君忽然道:“你不问问我为何来到此处的目的吗?”
谢泱先是冷不丁的被吓了一大跳,随后又觉得问心无愧,她确实就是来打探这个人的来意和目的,怎么了,这又有什么奇怪,触犯了哪家的王法。尽管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害怕,谢大小姐可没觉得对方比自己强就该自动变得卑微,顺水推舟的道:“哦,那前辈来此处意欲何为。”
话音未落,无念君又笑了起来,笑得谢泱莫名其妙,心说神经病啊,笑点到底得有多低。未曾想无念君看着她的脸越笑越开心,笑了好久才勉强停下来,让谢泱觉得人设崩塌,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抱歉,抱歉,我只是好久都没遇到像你这么有趣的人了。”
谢泱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心中吐槽:“那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引起了你的注意,我在玩火。”
无念君收敛了笑容,漫不经心的道:“我就是受人之托,来此地寻找一个叫做安千莲的人,不知你是否认识他。”
谢泱好不容易才没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咳嗽一声道:“这个安千莲……她犯了什么事儿,竟然要劳动前辈亲自出手?”
“哦,谈不上亲自出手,反正闲着无聊就当出来散心。”
无念君像是没有意识到谢泱用反问回避了自己提出的问题,淡淡的道。
“此人倒也不算作恶多端,只是私下习得了一门邪术,可以把活人炼制成唯命是从的傀儡。”
谢泱对于这个事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安千莲的洞府里确实到处都是傀儡,个个活灵活现和真人没两样。只是她并不觉得那些傀儡都是用活人炼制的,这一点她好歹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来。
犹豫了片刻,谢泱道:“学了这邪术不代表就一定会害人吧,呃,我不是要为她分辨,但至少也要有足够的证据啊。”
无念君玩味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点不用你说,他要是用这门邪术害了人,还能活到现在?我来找他,单纯只是因为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而很不巧,我恰好又欠了那人一个人情。”
谢泱顿时觉得压力山大,若是无念君的态度再冷漠严厉一些,她保准一个字都不多说,立马扭头逃跑,回去通知安千莲赶紧逃命,也算仁至义尽。偏偏这人态度温和,言语之间还隐约有种暗示的感觉……虽然谢泱不太懂他到底在暗示什么。
就是单纯觉得他好像也不是非要抓住安千莲,更像是走个过场。
想到安千莲那又纯又欲的小脸蛋还有直男最容易受迷惑的绿茶做派,谢泱心里忍不住泛起了嘀咕,莫非这位无念君是因为怜香惜玉所以故意放安千莲一马?噫,正道大佬和□□妖女的cp,感觉可以一嗑。
无念君的重点似乎不在安千莲身上,随便一笔带过,又把话题引到了谢泱身上:“你是安千莲的什么人,据我所知,他一贯都不爱和人亲近,尤其是女人,怎么,你是他的弟子门人?”
谢泱赶紧摇头:“不不不,我不是,我没有,我们就是熟悉的陌生人,谈不上深厚的交情。”
“不像吧,若是一般的人关系,你又哪来的勇气在我面前为他说好话呢。”
谢泱一脸悲壮的道:“没办法,谁叫我欠她一个救命之恩。”
无念君的微笑还是那么的温和,可是一直以来那种和谐的气氛突然之间就消失了,谢泱再次感到了沉重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他笑着把一只手按在谢泱的肩膀上:“假如我就是要去找他的麻烦,你又待如何?”
谢泱差一点就要不堪重负的弯下膝盖把安千莲给卖了,无念君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手似乎没有多重的分量,可却让她止不住的冷汗直流。她深知这只手若是想取了自己的性命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她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但,谢大小姐在某些事上可以能屈能伸,唯独信义二字却是底线。她在安千莲面前承诺过要引开这个人,当然就不会出卖了她,否则她变成什么人了,外公看见也要被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谢泱不想死,不过她对于死亡这件事却也没有真的那么畏惧。如意宝鉴说过,只要是生物,死掉后的意识都将归于冥海,就当它说的是真话好了,谢泱觉得似乎没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