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哥儿妇人的,就更喜欢麻烦他了。
纪桃榆也心照不宣,一直都这么办。
然则这次他不等妇人把钱拿过来先说道:“两幅药,孙娘子给我二百六十文便是。”
妇人闻言手一顿:“药涨价啦?”
先时拿的一副才一百文,便是两副也才两百文,怎凭空多了六十文出来。
“价一直便是那个价,孙娘子去旁的医馆开药,价格只会比这高。”
孙娘子连忙道:“桃哥儿,这是怎么的啊?”
纪桃榆道:“先时我拿着村里乡亲的方子去医馆里拿药,念着都是同村乡邻,从不曾想要赚同乡的医药钱,药价总是最低廉,拿到市场上再低不下去的价格,想着这是同乡情谊。”
“是是是,乡亲们都晓得,大伙儿自是感恩里正一家的。”
这逢年过节,村里同乡谁家杀猪宰羊的不往纪家送一块儿肉去。
纪桃榆冷声道:“我做这些也不为着大家感恩,只求大家伙儿同村过日子和睦友善便好,偏生有人是不念同乡情义,既如此,我又何必巴巴儿热脸相向。”
再蠢也听得出这话是冲着她说的,孙娘子喊冤:“桃哥儿,这是哪里的话?”
“孙娘子素日也是温和之人,看此般也是还不知事情全貌。如此不防回去仔细问问夏哥儿是如何对待同乡的。”
纪桃榆徐徐提醒道:“还望孙娘子能问出些实话来,若是那般颠倒黑白的话反倒是不听也罢。”
“事情我尚且未曾说来让我爹娘忧心,若是孙娘子能回去劝得夏哥儿给个像样的说法,那也便罢了。若是固执己见,我这般病弱无用之人,也就只能依赖我爹娘主持公道了。”
余孙氏虽然没有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惹恼了纪桃榆,话里话外跟自家哥儿是脱不了干系了,她猜测是不是两个小哥儿闹了嘴,但纪桃榆这番话却是听的她心惊肉跳。
素来纪桃榆都柔和好说话,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冷脸,她隐隐觉得自家哥儿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