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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扬宗闻言眼睑一拉:“咋的?”

乔屠子低下声音道:“旁人说我身上戾气重,这小子却更甚。我戾气哪里来的,无非是牲口宰多了来的,这小子又不是屠子,那哪里来的?

“他人都宰,宰牲口还不跟切萝卜一样,试不试都能干这个,无非是练练分肉刀法而已。”

纪扬宗倒抽了口冷气,说的还真是。

方才几个年轻人要宰牲口他都要错开眼睛,霍戍这小子却是面不改色,像是再看什么杂耍一般。

连屠子都怵他,寻常人能不怂吗。

“人是里正举荐来的,秉性当是没问题。只要品性无碍,见过了就作数。”

纪扬宗扯了个笑:“谢了你了。”

“里正哪里话,当是我谢了给举荐个可以不费劲教的徒弟来。过两日空了一起喝两杯。”

“成。”

两人客套了几句。

纪扬宗来时心事重重,走时更是心事重重重。

心想小桃子怎就不声不响的招上了这尊大佛,真是块儿烫手的山芋。

要是以后不把小桃子许给这小子,不晓得会不会怀恨在心;要是许了,也不晓得以后恼火起来会不会打老丈人。

纪扬宗摇着头回去,心情格外沉重,一天天的,没件顺心事。

乔屠子最后就留了俩人,一个就是敢动刀的小子,另一个便是霍戍了。

叫两人明儿开始就直接过去学手艺。

霍戍在分叉道上同纪扬宗分道走,临行前,霍戍看着背着一双手往回走的纪扬宗道:“里正,往后有什么事唤我便是。”

纪扬宗没回头,只静默着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