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蔓菁宽慰道:“大伙儿都在急躁,亲兄弟间说话直,难免没有轻重,你避着些。”
桃榆应了一声:“知道了。”
黄蔓菁安抚的见状拍了拍桃榆的手,这才又出去。
初冬的天黑的早,不经意间夜色便已经暗了下来,卧房也变得格外的灰暗。
桃榆心里乱的很,心不在焉的坐到了妆台前。
好不易从与尤凌霄的退婚中走出来,不想这才过去多少日子,竟又传出了这样不堪的话来。
看着伯父们那么着急的上门来,眼下便已经不单只是他们家的事情了,竟还连累上了同族之人。
尤凌霄从秀才又接连中举,家里的伯父们都很满意,爹爹先前为着他却一举退了婚,几个伯父晓得了本就不赞同。
说爹爹做事冲动意气用事,不晓得怀柔哄留着尤凌霄,又说尤凌霄今是举人了,有些气性也是寻常,自不会像以前一样是个穷酸书生任由爹爹说什么是什么。
一不顺心就退婚,丢了尤家那么好的亲事,往后尤家便要高出纪家大头,指不准儿里正的头衔还得折腾回去。
爹也没与伯父们争辩,由着他们不满说嘴,把这口气给咽了回去。
原本也便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想竟还出了这等幺蛾子。
想着这些,桃榆眼睛一红,无力的趴到了桌上。
家里就他一个小哥儿,不能给爹娘争气也就罢了,更甚还让他们不省心。
桃榆心里的自责愧疚,远比周家忽然转变了嘴脸对他弃之如敝履还要难受的多。
“纪桃榆。”
桃榆忽而止住了抽泣声,好似听到了有人在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