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戍静默跟着进去,这时辰才开门没多久,骑射场里还没有客。
桃榆拿了一把草料,正在马棚边上喂马,瞧见来了人,赶忙放下草料迎了上去。
“是来应招账房先生的,爹的熟识。”
霍戍简而言之,抬手拿下了桃榆头顶沾着的草屑。
桃榆道:“那我去准备点茶水,你先过去吧。”
“嗯。”
蒋裕后原是州府衙门中户房的典史,虽不入流只是个吏员,且不说这是州府,又还是繁荣富庶的同州,能做个典史没有门路和些本事那决计是不能够的。
更何况还是管理地方财政的户房典史。
以前缴纳赋税,商税,都是要过这位的手的。
纪扬宗以前转交赋税和年节领赏,与蒋裕后接触过不少,此人性子温吞,比之旁的官吏,已然是好相与的了。
为此他对其一直都挺是敬重。
他倒是晓得新知府上任,考绩换下了一批人,所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地方上也一样。
这蒋裕后就是被换下来的其中一个,彼时得知消息,他还颇为惋惜。
这些倒也都不足为奇,纪扬宗意外的是蒋裕后怎的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想当初在州府时说不上意气风发,但也极有派头,听说他还有个兄弟在京城做官,官职虽是微末,不过消息灵通。
他任命了好几年的户房典史,昔年是秀才出身,投身府衙做了攥典,后爬到了典史的位置,本事上毋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