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之中所有的惶恐一时都汇聚在了此刻。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高高兴兴的纪家人听到动静,连忙跑过来,看见晕倒的桃榆,一下子乱了阵脚,屋里顿时喧嚷一片。
霍戍拦腰把桃榆抱起,黄引生也是可见的着急:“快,快,抱他去屋里我瞧瞧。”
“哎呀,刚才还是好好的,这是咋的了嘛!”
“都到了,现在安生下来了可别有事!”
到底是纪氏子孙,见着桃榆如此,纪家几房人心里都跟火烧一样。
怕是桃榆出事,也怕他肚子里好不易有的孩子有什么问题。
桃榆迷迷糊糊的,耳边好像听到家里人的声音,嚷嚷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过很快他就听不见了,自己变得格外的沉。
待着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不知何夕,他只发觉自己躺在床上。
脑袋有点昏沉,后颈也有些发酸。
不过这些他都未曾有太过关切,只是入目的床帘白色纱帐,竟然和家里的一模一样。
他恍然,怎么会在同州家里的床上!
桃榆有一瞬间的错愕,同州不是发生了战乱么?他们举家,还有好多乡亲都一起前往渝昌避难了啊。
他不信邪的坐起来了些,看着屋里熟悉的一景一物,窗子,柜子,衣架子,包括桌子,好像都在告诉他战乱逃亡不过都是一场梦而已。
可那些风餐露宿却都历历在目,清晰的让他知道不是梦。
桃榆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红,他慌乱挥舞着手张口喊道:“阿戍,阿戍!”
霍戍端了刚熬好的药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咚的一声闷响,还有桃榆带着哭腔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