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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乔榕上午出完外勤后在健身房里呆了一下午,多巴胺与肾上腺素的分泌能让他短暂的遗忘难以面对的事。

晚上,他刷卡推开门,一切如常。

乔榕将四面壁灯打开,于衣柜里取出衣物走进卫生间,热水从喷头落下,氤氲水雾弥漫,在看见身上的红痕与墙壁上出现的黏液时他已经能做到视而不见。

他没能战胜自己的恐惧,只能被迫的接受,眼不见心为净,努力去忽略。

七点到九点,乔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完新闻联播看民间趣事,浴室的门发出细微响声,他停下按遥控器的动作,起身走至卫生间,关合的门停住。

乔榕拧了拧眉心,抬手合上门柄。

电视里正播放到某某基地一年轻有为的研究员对此次海边奇景的事进行解释。

乔榕关闭电视,照常吞服两粒安眠药后平躺于床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翻了个身。

黎明初至,开了一晚上的电视终于被按下暂停键,在昏沉雾霭的光线中,沙发上隐隐坐着个身影,身材高大,坐姿僵正。

连着几天醒来都能看见关闭的电视被重新打开,而身上的齿痕与黏液从未消失,甚至呈增加趋势,乔榕已经对系统不抱希望,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研究员是于周四傍晚到达的,乔榕作为底层清洁员根本没有资格见到研究员,但托施华玉的福,让他与研究员有了个短暂的照面。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乔榕,你应该知道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接触研究员会有什么后果的。”施华玉转身快走几步回头对乔榕狠狠说道。

乔榕的视线从研究员离开的背影中收回,面对施华玉的指责,他平静的说出事实,“如果你没有走过来,这位……研究员根本不会注意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