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北看他一眼,说道:“她若与你有仇、与抚云顶有仇,为何不直接对抚云顶弟子下手,反而伤害周遭无辜百姓和修士?”

“或许,一切都是因为我。”沈初霁嘴角轻扬,笑得有些苦涩,“难怪近些年再也没有百姓向抚云顶寻求庇护,恐怕来时路上就被困于此。”

“她想做什么?”

“逼我下山?”沈初霁不确定对方的目的什么。

沈初霁略带迷茫站在原地,看着身边人来人往,他们竖起的瞳孔,嘴角浑浊的涎水,好像一切都在向沈初霁宣告一切皆因他而起。可是……他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知道。

“不怪你。”楼西北忽然扶住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斩钉截铁地说。

“将他们困在这里的人是邪祟,不是你。即便这个邪祟是你熟识之人,造成这一切的是她的怨气和欲望,和你没有关系。”

沈初霁怔怔看他,眼神一时间有些恍惚。

楼西北后知后觉,好像这样有点傻气,皱眉松开沈初霁的肩膀,像在解释自己鲁莽的行为:“你不该是自怨自艾的人。”

半晌,沈初霁无声笑了,垂下眸子眼角尽带笑意,柔声道:“谢谢你。”

沈初霁笑起来时有一种朦胧感,浑身披着一件雾衣,让人看不真切,却依旧美得惊人。

楼西北忽然觉得,比起拒人于千里之外、充满神性的沈初霁,他似乎更适合鲜衣怒马少年意气。

沈初霁不知他心中所想,说道:“我并非自怨自艾,事已至此追溯过往已经没有用处,应该尽早解决此事确保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事情。”

楼西北不知在想什么,若有所思盯着沈初霁,良久冒出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沈兄,你今年贵庚?”

闻言,沈初霁眼中笑意逐渐收敛。

“我如今满打满算二十有一,想必你与我相差无几吧?”

“你二十一?”沈初霁目露惊讶。

楼西北:“虽说并非我出生年纪,但我自幼患有失魂之症,二十一年前才魂归旧体,年纪自然从我知事那刻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