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只是咬牙沉默地看着眼前身穿深红色飞鱼袍的男子。

牢门外的老狱卒抽着旱烟,深深地抿了一口,对着年纪较轻的狱卒道:“里头盛总督正在审问,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有结果,你去准备些水来等人出来净手。”

小狱卒有些不信道:“一个时辰之内,那人看着像是死都不会说出实话的样子。”

“至多一个时辰,你啊,还是新人,不知道他的手段。”老狱卒拿着旱烟敲了敲小狱卒的脑袋,又踹了他一脚示意他去打水。

又听见门被猛烈关上的声音,盛南秋脸上白白净净从门内走了出来,衣袍上未曾沾染上半分血迹,而紧随他身后的副手手上已经满是鲜血。

“里面的人定时喂点水,别让他死了。”

老狱卒急忙从椅子上爬起来,连连应声,又小心翼翼道:“水还没打好。”

“不必了。”盛南秋食指从衣袖里抽出了一块干净的白帕子丢给身后的人,那人接过,三下五除二便将手指缝间的鲜血全部擦拭干净。

老狱卒目送着盛南秋离开的背影,有些不忍去看牢房里那人的模样。

肯定被折磨得面目全非,这里是西厂,刑具俱全,鲜少有人能够活着离开此处,能呆在此处的人,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好皮肉。

无论是多嘴硬的人,只要在此待上一日,都会哭爹喊娘将所有知晓的事情都吐露出来。

像是这等由盛南秋亲自带回来的犯人,大多是要用上凌迟之刑。

割肉割到最后,总是会得到最满意的答案。

盛南秋出了西厂后,正了正冠便朝着金銮殿去了。

“查的如何了?”皇上听到了脚步声头也不抬,批阅着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