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祈安察觉到肩膀上一重，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推开，手指却停顿在了半空中，过了半晌，也没有伸手推她。

他终于翻了一页，只是书上的字他依旧看不下去。

明明是圣人之言，真理的论述，无上的瑰宝。

全都被肩膀上的人给打乱了。

他甚至觉得按照他的脾性，就该将沈素推开的，她沈素就是个见色眼开的人。

而越祈安他呢，虽则对情爱十分寡淡，但十分确定爱的是女子，面对男子的触碰，他都会觉得极为不适应，为什么他可以忍受沈素的靠肩，这么亲密的接触。

他不明白，心里的私念和道德在疯狂对抗中。

沈素这一觉睡得极为安生，入眼便是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她该不是眼花了吧。

“睡好了？”

沈素听到耳边传来淡漠的声音后，险些跳起身来，她急忙坐正了身子，脸蛋上浮现出了一抹燥红之色。

她该不是一直都靠在越祈安的肩膀上睡过去的吧……

越祈安见沈素如此作态，心里不知为何又觉得畅快了几分，将书本合上后，认真地盯着沈素，语气里不自觉地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愉悦道：“在马车上都睡得着，太孙晚上这是去谁家做夜猫子了？”

沈素一听这话，只想送给他四个字：明知故问。

除了首辅府，她还能跑去哪里做夜猫子？

也就除了越祈安会让她吃闭门羹，满京城上下，谁人见着她不给十二分颜面？

沈素轻咳一声，想要缓解尴尬，心里又觉得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