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婶子隐隐约约听到了笑声,推了一把自家男人,“你听听,老南家笑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老二回来了。你说,她说的那话,‘为了建设国家’我怎么不相信呢?”
她男人吸着卷烟,“你少说两句,小树可是咱们胡同第一个大学生,当年可是咱们省的状元,肯定有出息。”
“有什么出息?你说这话我可不乐意听,他比咱们儿子强哪儿了?不就是会考试,长得白白嫩嫩的?要不是他整天招蜂引蝶的,咱儿子能拖到27才结婚?”
廖婶子狠狠的掐了一把,“你这个人,胳膊肘老往外拐!现在咱儿子去沪市打工了,一个月能赚好几百呢,比他强多了!”
男人嘶了一声,挪远了一点,吸着烟不说话。
廖婶子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的都是南学林回来很奇怪、说不定是被人赶回来这样酸了吧唧的话。
但第二天,她这些酸话就说不出口了。
第二天一大早,街道主任乘坐一辆漂亮的小汽车来到胡同口,正巧在廖婶子家门口停下来,胡同窄,车开不进去。
“主任啊,咋还开汽车出来了?这车真好看。”廖婶子上赶着套近乎。
主任随意的挥挥手,“去去去,有正经事呢,别挡道。”然后恭恭敬敬的拉开车门,“领导,胡同太窄了,咱得下来走一段路。”
两个男子从车上下来,“南博士就住在这条胡同啊?”
“是,是,住这儿好多年了,当年高考状元的奖状就是在咱们胡同口拍的照。”
“原来南博士还是状元,果然很优秀。”
“那是那是,小树,啊,南博士从小就聪明,一直都是年纪第一来着。”主任引着两人往里走,说话的语气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