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在丈夫战死后的第二年,郁郁而终。
世间便剩姜煦一人孑然一身。
最后那几年,他上战场都要贴身带着军医,灌猛药吊着一口气,才支撑的下去。
十六年的南征北战,一身旧伤和沉疴耗尽了他的命。
回到馠都,他松下那口气,一病数日不见清醒,再醒来,他连最心爱的银月枪都提不动了。
他才三十几岁,正是一个男人本该如日中天的年纪。
重生一次,见的都是伤心人,经历的都是伤心事。
姜煦不觉得有什么是值得开心的。
但重新生龙活虎的身体,在他醒来的那一瞬间,给了他最有力的回应。
让他爱不释手。
姜长缨与儿子过招一百整,停下来时,竟有一种气喘吁吁之感:“偷着练功了,绝对是偷着练了,哈,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敢欺负你爹,等着!待会让你娘狠狠收拾你。”
姜煦爱惜地擦擦自己的银月枪,他的枪与众不同,枪头上的刀刃比别人更长一些,且成银月弯钩状,所以它有个专属于自己的名字,叫银月枪。
姜长缨回到之前的那个问题:“儿,你还没告诉爹呢,你半夜去爬傅家的墙头干嘛?”
姜煦道:“回去找东西。”
姜长缨:“东西落里头了。”
姜煦嗯了一声。
姜长缨一笑:“怕不是把心扔里头了,说吧,看上人家哪个女儿了,爹抓紧给你提亲定下来,免得咱一回居庸关三五年,回来好姑娘都成别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