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安顿妥当,又盯着花吟婉喝下药。
傅蓉微惦记着她那半幅千里江山,从屋里挑了几支笔,往园子里去了。
钟嬷嬷见她穿得单薄,硬拿了一件披风要给她围上。
傅蓉微挎着一个竹篮,边跑边说:“嬷嬷,我作画呢,那锦缎多贵啊,蹭一身水墨便再穿不得了。”
钟嬷嬷追不上她,只能气呼呼的喊:“傻姑娘,回来,衣裳再贵哪有你身子贵重哟!”
可傅蓉微的身影头也不回。
花吟婉无奈笑了一下,对钟嬷嬷道:“搁那吧,这孩子就爱画,我一会给她送去。”
傅蓉微再到梅花亭,一进门,便愣了一下。
已经完成一半的绢画,被人泼了半面的黑墨,毁了个彻底。
傅蓉微心里的邪火刚一冒头,便呲啦一下熄了。
不用细想是谁干的,侯府里人人都能干。
傅蓉微将脏了画取下来,仔仔细细地折好,外面的脚步声渐进,有人踩着石阶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侯府中大多人的脚步声,傅蓉微听一次就能记住。
她头也不回:“大姐姐一早就在等我啦?”
蓉珠瞧着她手下四平八稳的动作,和疏淡到极致的语气,说:“你的画……我本以为你会气坏了。”
傅蓉微只说了两个字:“不值。”
蓉珠听了这话,越发觉得自己选对了人。
比起嫡出的那两位天真骄纵又愚蠢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