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方旬见客人到了,将爱马交给仆从,整理了衣裳,快步走过来见礼。
蓉珠悄悄打量这位柳家大公子。
蓉珍则一脸无所谓的东张西望。
入席后,柳夫人絮絮叨叨介绍起自己的儿子:“说来惭愧,我家这小子笨,读书一般,倒是爱舞枪弄棒,萝卜丁点高的时候就嚷着要从军,我们柳家上数八代都是读书人,偏生到他这出了个怪胎……”
两家夫人皆在场,柳方旬与蓉珠敬酒,与蓉珍小酌,又赞了蓉琅冰雪可爱,偏生到了傅蓉微面前,他拘谨寡言,礼数却毫不差。
傅蓉微喝下一杯酒,觉心口微涩,她的身份已经不同于其他贵女们了,皇上的一句话,进宫成了摆在她面前唯一的路。
傅蓉微借着酒劲,回想起了曾经。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的情绪还没这么稳定,花吟婉的死令她变得歇斯底里,在家里把所有矛盾和不满都摆明了撕,闹得鸡飞狗跳,一点也不体面,直到入宫的人选定下是她,一切才渐归平静。
而且,那一次的春狩……傅蓉微也没机会去,彼时,她刚刚开始学规矩,有教引嬷嬷拘着,在偏僻的云兰苑里形同禁足。
春狩结束后,蓉珍带着蓉琅到她面前显摆。
小到吃什么、穿什么、住什么、见了什么人,大到皇上的仪仗何等威严、皇后何等雍容、禁卫何等骁勇。
又提到有小股刺客潜入江坝围场,行刺不成反被一网打尽,姜家护驾有功……
行刺……
傅蓉微半夜从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围场的帐子不能过夜,他们都回到山顶的行宫休息,傅蓉微席上浅酌了几杯,生出了醉意,回行宫简单洗漱一番就睡过去了。
此时朦胧的月光扫在窗棂上。
傅蓉微拥着被子头脑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