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一个寺庙该有的样子。
明纯将最西侧屋子的钥匙给了她,说一应陈设都准备好了。
傅蓉微心怀不安,打开了门,只见桃木八仙立柜,弦丝雕花架子床。
……
钟嬷嬷已经吓到结巴:“姑娘,这这这——”
傅蓉微退了出来,停在门前,心情乱七八糟,静不下来。
她出家,在庵里,住这种地方?
瞧瞧屋里那许多家具,平阳侯府也不过如此。
隔壁的窗户一支,一个女子探出身子:“小丫头这是不敢进了?”
那女子身上穿着僧袍,一头乌发随意散着,眉目间也很年轻,却不似姑娘的青涩,举手投足,尽是风韵。
傅蓉微在心里对上了她的身份,颍川王的遗孀。
颍川王是两年前死的,死在青楼的女人床上,死的那天正好是他六十大寿,好不正经一糟老头子。
但他留下的这位妻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
“傅家三姑娘是吧,我叫霜艳。”
她故意隐去了姓氏。
可傅蓉微知道,她姓林,叫林霜艳。
她父亲是翰林院大学士。
霜艳道:“屋子那些东西是我的,半旧不新凑合用,庵里不待见我们这些俗家弟子,你以后且跟着我们混了。”
她说到“我们”两个字。
最东边那扇窗户也开了,一个姑娘也探出身子,道:“三姑娘,屋里桌上的花茶是我送你的,尝尝,若吃的惯,我再送些给你,若吃不惯,我这里还有别的。哦,我叫许书意。”
透过窗户的缝隙,可以看到她们的屋里还有侍女,也是穿的僧袍,未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