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磐仰头笑了一阵子,道:“姜煦在馠都的名头可不得了,尤其在他春狩护驾有功,得了封赏之后,走在街上都有姑娘给他扔花,像你这么大的女孩,人人都喜欢他。你有那种想法很正常,不用怕人知道。”
傅蓉微坦荡地盯着他:“不,王爷,你错了,在我十几年的生命中,难得遇到一个少将军那样肯友好待我的人,我很感谢他对我的善意,但我没有你以为的那种想法。”
萧磐不信:“你一个女孩子,难道没想过自己将来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傅蓉微:“我若是想嫁人,王爷您今天就不会在庵里见到我。”
萧磐追问:“为什么你会如此决定?”
傅蓉微顿了一下,道:“因为我知道自己命贱,却也妄想能随心自在的活着。”
萧磐道:“你啊,得罪宫里贵人是故意的,假装痨病也是为了让平阳侯放你出府……”他挑了一下眉:“确实,馠都里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性格的姑娘了,你就打算在庵里耗一辈子?”
傅蓉微道:“有何不可呢?”
萧磐道:“可以,当然可以。”茶水凉了,他挑剔不愿再喝,聊得也差不多了,他将那枚封门青的印章又推回到傅蓉微面前:“名贵的印章也可以是用来收藏的,这一方印是我亲手所刻,三姑娘给个面子收下吧。”
傅蓉微犹豫着。
萧磐极有耐心。
直到傅蓉微将那方印重新握在手里,萧磐才满意的笑了,道:“你说馠都难得遇见一个友好待你的人,那个人是姜煦。三姑娘你不妨也看我一眼,我也愿意对你好的。”
傅蓉微眼里的坚冰逐渐化开。
萧磐趁势得寸进尺:“姑娘以后若有笔墨上需求,尽管叫人去墨宝斋传信,几块颜料不当钱,姑娘的画才是万中无一的佳作,改日去我的浮翠流丹坐一坐?”
傅蓉微把握着一进一退间的自然得体,道:“笔墨颜料的钱我会送到墨宝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