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有些东西被震碎在地上,需要打扫一阵子。
她们才刚落下脚不久,华京的知府急急忙忙来了一趟,说是正好路过,在正堂与姜夫人递了句请安的话,想必惦记着城受灾的百姓,只喝了一盏茶,便匆匆走了。
姜夫人站在门外,道:“北狄最擅趁人之危,今年冬,边关不会太平了。”
傅蓉微魂不守舍地靠在窗前。
姜夫人看了她一眼,以为她没听进去,无奈叹了口气。
其实傅蓉微都听见了,她只是在想,人一生的苦难是不是注定的,在这个地方少了半斤,在另一个地方就回多出八两。她避开了馠都,避开了皇宫,避开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权势中心,到了北关,却也注定不会过的轻松,姜煦的安危牵动着她的心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在她心里占了一个不可取代的位置。
他所受的痛,同时也加诸于她的身心。
她上辈子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她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吃感情上的苦。
又过了半日,前院传来了喧闹,傅蓉微靠在窗前没动。
迎春瞄了一眼主子,给桔梗打了个眼色,跑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噔噔噔跑回来,站在窗外高兴道:“少夫人,他们把少将军带回来了,全须全尾的呢!”
傅蓉微方才如梦初醒,往前院里寻去。
刚一进院子,迎面就碰见一人端着一盆血水冲出了来。
傅蓉微狐疑地去看迎春。
迎春也懵了:“我……我亲眼见少将军是自己走进府的呀。”
傅蓉微抬步进去。
屋里挤满了姜煦的部下,他们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见傅蓉微进门,不约而同侧身避了一下,怕自己一身血污冲撞了刚成婚不久的新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