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蓉微说:“离都前,皇上召见阿煦,同意我们举家一起赴边关,但有条件,若我有孕,须把我送回馠都修养。我和阿煦的孩子必须生在馠都。”
姜夫人目露惊讶,宽大的袖子拂过桌面,带倒了茶杯:“怎么会……竟是这样?”
茶汤滴滴答答的淌落,傅蓉微一抬手,迎春立刻上前收拾。
傅蓉微握住了姜夫人的手:“母亲。”
姜夫人迟钝的转动目光看向她。
傅蓉微道:“母亲,咱们一家人真正能团聚的时日可谓是珍贵。”
姜夫人眼眶通红:“你们早就有打算了,怎么不跟我说呢?”
傅蓉微道:“因为我们都挂念着母亲的身体,不想让您过于劳心。如今我对母亲和盘托出,母亲既已知其中艰难,更要保重身体,好吗?”
姜夫人握紧了傅蓉微的手,悲悯地拨弄了一下她的头发,道:“好孩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小小年纪便如此通透。”
傅蓉微心想,以往的经历都不算什么,毕竟都过去了,以后的事,才是未知的凶险。
佛落顶的地动,让傅蓉微心生警惕,她明白,命数是天定的,而不是人定的,她可以凭借上一世的记忆,做出不同的选择,预谋避开某些灾难,但一路上的岔口那么多,指不定别的路上更惨烈。
处境艰难,她不该掉以轻心。
傅蓉微说完这一番话,第二日,姜夫人就病了,请了郎中诊脉,说是偶感风寒,纳眠不好,问题不大,开了几贴药,叮嘱好好休养。
傅蓉微又忙碌起来了,守在姜夫人的病榻前,寸步不离的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