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煦卸下战甲,伏在灯下拆了信。
裴青很是惊讶:“还不到一天吧,竟然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姜煦一目十行看完了信,递给裴青,道:“确实快,不简单。”
裴碧在信中详细述说了今夜对孙府的试探,以及傅蓉微的猜想。
姜煦与裴青四目相对,渐渐笑不出来了。
裴青不可置信:“孙大人,孙舟远,怎么能是他呢……孙大人多好的一个人啊。”
姜煦心里的复杂比裴青更甚。
上一世,没出过这档子事。
上一世,孙舟远在华京守了近二十年,兖王造反攻破了馠都,姜煦带着小皇帝北上,国土割裂,北梁定都于华京,他效忠于皇室正统血脉,以后得仕途也算得上是平步青云。
裴青沉默了一会儿,又嘀咕道:“一双儿女被绑,生死不明,假如换做是别人,也会难以抉择吧……”
姜煦终于开口,道:“他不该轻易去染指军饷,这已经是死罪了。”
他一双儿女的命金贵,镇北军十万将士的命也不贱。
假如筹谋烧毁粮饷的是北狄人,孙舟远的罪名上还要再加一条里通外敌。
裴青道:“阿兄在信中说,少夫人没打算立即抓人治罪,怕误了那两个孩子的性命,他们想着尽量把孩子保下来。”
姜煦把信扔进裴青怀里:“你跑一趟玄鹰营,把信交给父亲,听他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