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煦道:“那就抓阄取一个。”
等那些不愿屈服于反贼萧磐的前朝臣子们闻讯匆匆赶来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了,乾熙元年已经启用。
摄政王乾纲独断的架势已经显出迹象。
姜煦在华京的府署里,迎来了第一次吵吵嚷嚷的诘难。
傅蓉微这些日子在姜宅里也不见得舒服。
主要是宅子多了个添堵的女人,就住在她隔壁,曾经的淑妃,现在该称淑太妃了,成天不是嫌伺候的人不尽心,就是嫌饭菜的口味寡淡,时不时还指点一下姜宅的寒酸,配不上她高贵的身份……萧醴就养在她的院子里,日日耳濡目染这些乱七八糟。
原本林霜艳也打算在姜宅里借住一段时日,但她那个性子实在养得独,呆了两天,便托人在外面盘了个院子,搬了出去,继续当她的甩手掌柜,自在快活,偶尔会给傅蓉微送些花茶果酿。
封子行担起了给小皇帝启蒙的重任,日日清晨赶来姜宅给萧醴讲学。
淑太妃被搅得没舒服日子过,发了几次脾气后,干出了一件十分离谱的事,她竟然在一个雪天的清晨,把封子行锁在门外晾了一个时辰,不许他进门,也不放萧醴出门。
迎春和桔梗都觉得不妥,回屋叫醒了傅蓉微,向她说了这事,傅蓉微甚至来不及梳洗,起身坡上斗篷就往外走。
走出院子,下了台阶,便听封子行一声失态的惊呼:“陛下,陛下别动,小心——”
傅蓉微循声望去,封子行在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几乎快站成了一个雪人,他此刻正冲着墙头,挥舞着双臂。
视线上移,墙头上,趴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身影,是萧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