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娘听明白了:“你是说把我们收进镇北军中?你能瞧得上我们这样的人?”
姜煦坦然道:“瞧得上,凭你们在商道上的经营,整个镇北军的斥候在你们面前都要甘拜下风。”
通往西域的这条商道上,走得深了,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是少有能囫囵出来的。
当年,姜煦一路追杀北狄的山丹王子,从蜀中越过了重重山脉,横穿大漠,把他逼进了流沙城,他们彼此都损了不少人,姜煦亲眼见识了那里面的邪乎,可叹山丹王子命硬,流沙城都没能吃了他,叫他活着逃回去了。
姜煦道:“你们对我很有用,考虑一下,给我个答复。”
沙匪没什么宁死不屈的骨气,落草为寇就是为了活命。
姜煦转身要走,十八娘喊住他:“王爷,我马上就可以给你答复,让我和兄弟们说几句话。”
姜煦很大度地叫人给她松了绑。
十八娘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腕,去向不远处被看着挤在一处的沙匪。
姜煦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小,干他们这种生意的,眼力耳力绝不会差,姜煦的意思,他们也听了个大概。
十八娘在他们马队的老大面前蹲下。
老大一脸憨相:“姐,我觉得可行,那可是吃军粮啊,摄政王多稳固的靠山,跟了他不比现在要饭强,最重要的是——能活命!”
十八娘扇了一下他的脑门:“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问问你兄弟们。”
俗话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这一队沙匪前几年被十八娘整过一回,前任老大和他那一派臭味相投的亲信都被斩草除根了,现在养起来的这批人,不管能为怎样,心都是靠着十八娘这一头的。
他们彼此间商量了几句,倒也没有坚定非要当浪子的人。他们现在还没法想象跟了镇北军以后是什么光景,只是单纯的还想兄弟们聚在一块,尤其希望能有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