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世间万物出生伊始都是带着攻击性的,连一株小花小草都知道要争抢露水才能活下来,更何况人呢。
曾经傅蓉薇也是依附别人爬起来的,她战战兢兢,谨言慎行,心底却清楚的明白,此非长久之计。
她会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暗暗告诫敲打自己,不要将那些人视为高不可攀的依傍,男人、权势只是她掠来的养分,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供养自己。
唯有如此,才能活着。
傅蓉微反省自己的上一世,行差踏错,干戈寥落,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自己捆死在大梁的国运里,陪着那几个挨千刀的萧氏皇族玩命。
此事须时时警醒。
逆流而上,也要及时抽身。
林霜艳一抒胸中郁闷,骂痛快了,也舒服多了。她想起了一件事,还没开口,便先笑了:“我听说封子行不负所望,已经传了好消息回京?”
傅蓉微回过神,疏离的眉眼渐渐回春,也笑了:“你消息挺灵。”
林霜艳道:“他的书童给我写信了。”
封子行的书童,那个非常活泼虎头虎脑的小子,如今也长成少年了,傅蓉微见过几回,是个很清俊的模样。
傅蓉微道:“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楚州谈成了,他是个有头脑的人,官府和商会是各自分开见的,商税与官家定了三成,而楚州商会可凭借他们的商号,再低一成税,但他们私采的银矿要分我们一杯羹。”
楚州谈成了,下一步就是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