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欲晓力竭趴在地上,脸贴着寒凉潮湿的地板,足足歇了半个多时辰,才起身跌跌撞撞爬到了窗前,拍门大喊:“来人,我要见你家主子,快来人……”
船上寂静,好似没有人一般。
钟欲晓喊了几声,嗓音嘶哑,她跪在地上,又换了一种说法——“摄政王妃傅蓉微在船上吧,一定是她,让我见她。”
傅蓉微在船上听了回话,看了姜煦一眼:“瞧瞧,果然心怀鬼胎呢。”她对这位前来回话的打手客气道:“那就带她来见我吧,劳烦这位兄弟了。”
姜煦:“怎么个意思?”
船上吃的东西寡淡,倒是有酒,傅蓉微自斟自饮了一杯,心里紧绷的弦终于缓和下来,懒懒的靠在椅子里,酒意中和了她目光中的凌厉,她略带着一丝嘟囔的语气道:“我就说嘛,疼我爱我的好姨娘,怎么可能入梦来吓唬我,她是放心不下我,专程来提醒我啊。”
平阳侯当日离开华京时,钟欲晓从车里探头,那扮做男装的模样,莫名在傅蓉微心里狠扎了一下,她几乎是立即想到了梦中纠缠的两个身影。
暗杀的好人选,自然是平阳侯身边的亲近之人。
傅蓉微披了衣裳来到了船尾。
钟欲晓也被带了上来。
傅蓉微背对着江面坐下,笑盈盈的问:“钟姨娘,你怎么知道是我呀?”
钟欲晓有气无力,冷冷的笑:“因为只有您有动机啊,王妃,我在华京提醒你小心算计,不料你竟如此狠绝,一点情面也不留,你囚禁平阳侯倒也罢了,也不肯念在四姑娘的情分上放我一条生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