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旬想了一想,道:“少帅是需要一个说客吗?我?”
姜煦摇头:“那不能是你了,你一露面,怕是要谈崩了,你还是躲起来吧。”
柳方旬摸了摸自己心口已经被包扎好的伤,撑起了身子,啐了一口血沫。
姜煦一横枪,阻止了他要起身的动作:“你伤着心肺了,最好是别动,静养吧。”
柳方旬环顾四周,发现此处并没有军士,只有姜煦和一个老军医守着,那位军医年纪看着还挺大,让人有点心疼他这把岁数还要跟着上前线。柳方旬在北狄的精锐淬炼出了一双歹毒眼睛和一颗敏锐的心眼。他道:“少帅怎么孤身潜在此处?”
姜煦没回答他的疑问,而是接着外面透进来的微薄月色,打量着柳方旬的样子,道:“你这些年变化不小。”
柳方旬笑了笑,那笑容中含着沧桑:“人都会变的,少帅也不似五年前那边肆意潇洒了,这当了一年多的摄政王,磋磨也不少吧。”
姜煦的变化可不是从五年前才开始的,可这话不能跟柳方旬说,柳方旬也理解不了。
柳方旬说起了自己的经历:“当年我年轻气盛,不喜欢读书,却莫名自信,觉得自己是块打仗的料,头脑一热便不顾一切到华京投军。结果入了军才看清楚自己,其实我就是一庸才,书读不好,仗也打不好,还自命不凡呢,呵呵……”
当年姜煦给了他机会,破格把他纳入了军营,他的表现却一直平平无奇,柳方旬自觉辜负这份期待和信任,所以当姜煦需要一个能扎进北狄内部的钉子时,他毫不犹豫的自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