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煦站在床榻前,一回头,却见屏风上挂着一张舆图。
蝮山两个字被朱笔圈了出来。
傅蓉微将舆图挂在此处,几乎每日睁眼闭眼都是它。
外面有人高声喊了句:“王爷,终于回来了。”
姜煦转身出门,向门外的人揖一礼:“徐先生。”
徐子姚站在阶下,一挥袖子,道:“王妃出门点了不少随从,而且早就备好了行礼,瞧着是要出远门的样子,她这些日子一直通过各种手段打听蝮山的情况。我怀疑王妃是往蝮山去了,也就这么一个可能。”
姜煦刚卸下战甲,里面的衣裳都没来得及换,急促地向外走去:“你怎么也不拦着。”
徐子姚:“合府上下,谁能拦得住王妃呢……此事说来也蹊跷,蝮山原本是我们给萧磐做的局,怎么王妃先一步踩进去了?”
姜煦道:“南越不知在搞什么鬼,那个胥柒一肚子鬼心眼,早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也不能等了,准备动身。”
捷报传进馠都时,萧磐正在琼华宫,在蓉珠的床上醒来。他暴躁至极,伸手就掀翻了蓉珠递上的茶盏。
蓉珠招来宫女将碎瓷捡了下去,她则不惧不怕,不言不语,又重新倒了一杯茶,侯在一侧。
萧磐眉目深凹,他身上早已不见了当年的偏偏意气,可见登基后的这一年里,他精神气血都耗得不轻。
一年了,他有心想要个子嗣,可后宫佳丽众多,却总也不见动静。
萧磐近来总是频频梦见先帝。
梦中倒是不见那场宫变的血腥厮杀,而是幼年时兄弟二人难得的温存时光。可梦的结果不大好,每次梦到最后,先帝都是一副七窍流血的惨相躺在棺材里。萧磐起初还会惊醒,可慢慢梦做得多了,便成了习惯。
捷报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