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呃。”奥尔刚才只看着达利安的脸,没注意到他……光着。他之前是大狼,会光着也是理所应当。奥尔拽起被子,把达利安裹住。
达利安拽住被子:“我很舒服,奥尔,从未有过的舒适。”
他现在的情况说这样的话,让奥尔不自觉脸红:“舒、舒服就好。”奥尔确定,达利安的感谢应该不是假的,但他这么说话,一定有故意逗弄他的成分在。
达利安眨眨眼,现在气氛正好,或许能够……
“哇!”床下传来一声鸦鸣,奥尔一探头,就看见奥丁正在下面蹦跶。作为奥尔的使徒,奥丁当然是被带进了两人的卧室。
“奥丁,刚才是你帮我吗?”奥尔扶着床沿,前半身探下去,奥丁立刻蹦跶上了他的右手:“哇!”
“谢谢。”奥尔伸手蹭了蹭奥丁胸前的羽毛,他能给奥丁什么答谢呢?明天白天给自己多放点血?娜塔莉倒是说了,宁愿多,不能少。
奥尔突然有所感应,他的手上架着奥丁,走到了窗边,轻轻掀起窗帘,月光下,三辆黑蓬马车从道路的尽头,正向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哇!”
乌鸦本该是夜盲的鸟,网络上鸟类科普up主讲过故事,猫头鹰喜欢占乌鸦的窝,但如果是体型较小的猫头鹰,白天时打不过乌鸦,反而会被乌鸦胖揍一顿。可到了晚上,再凶猛的鸦科大佬也因为夜盲变成了呆鸟,而猫头鹰会趁着夜晚闯进乌鸦的窝里,把乌鸦一家老小全“撕拉撕拉”掉。
但现在站在奥尔手上的奥丁,灰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银色的光,小脑袋歪着看向马车,很显然它是看得见的。
“加西亚,我觉得,狼人们可能提前到了。”提早到了凌晨,也不知道这些狼人带头人是怎么想的,“我去换一身衣服。”
奥尔走出了两人的卧室,目不斜视。
达利安松手让被子自然地滑下来,奥尔从给他裹上被子开始,就是目不斜视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是都很冲动吗?”狼狼叹气。
奥尔穿衣服的速度很快,毕竟便装又不需要弄那个该死的衬衫夹和吊带袜。不过,奥尔看了看靴子……有点顶?他自己的便鞋除了拖鞋之外,已经都不能穿了,就像是衣服,已经都小了。但这双靴子可是很合脚的,所以,只是几个小时,不只是精神上获得了某种成长,他的身体上也在成长?
前世他那个身高,在曾经经历过半年换三次鞋的情况,但那是十五六时,真没想到他都二十了,还能经历一次成长期。奥尔挺高兴的,他没有作为攻一定要强过受的直男想法,但是,身高能够更高一点,至少下次不需要达利安屈膝了。
达利安也下来了,奥尔对着达利安开心地笑。他肩膀上的奥丁,也伸懒腰一样张了张翅膀“哇”地叫着打招呼。
奥尔深呼吸,把自己收敛得彻底,他不想让来访者感受到不必要的压力,更不敢放纵自己去无控制地吸收狼人的生命力。
毕竟从刚刚他“吸吮”达利安生命力的举动看,这事……其实也是很私密的。如非必要,反正他是不想让达利安再被其他血族“帮忙照顾”了。不过奥尔不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谁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情况?他可不想给达利安的手脚捆绑上不必要的套索。
马车的车轮声在门口停下,门铃被摇响,达利安打开了门。
阴冷的风从门外吹进来,即使没有进入神秘的视角,奥尔也能感觉到风中带来的异样。那是磅礴的生命力,还有血腥、暴怒与混乱,充满了负面情绪。但这些负面情绪并不是朝着奥尔来的,它只是单纯地存在。
“砰!砰!”木脚敲击在地面上,就是《彼得潘》里钩子船长那样的假肢,被达利安请进屋里的男人并没有隐藏自己残缺的肢体,他甚至特意把左脚的裤子做短了一截,让人看到他小腿之下被一根木头替代,而他沉重的不止脚步,还有呼吸。
假如闭上眼睛,会以为进来的是一头饥饿的野兽
“佩德罗·贝尔卡伦向您问安,蒙代尔先生。”他只走了两步,甚至不算离开门口的范围,就已经停了下来,右手抚胸向奥尔行礼,这样的位置,奥尔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黑乎乎一片。他的声音嘶哑憋闷,像是憋着气,压着嗓子说话,让人听得很难受。
这样第一次见面,奥尔甚至觉得有些牙疼了——他这样的态度,到底是愿意和他合作,还是不愿呢?
“很高兴见到您,贝尔卡伦先生。”他也伸出了手,慢慢向着佩德罗走去。两人之间终于只有两步距离了,奥尔也看见了他的脸,固然也是姓贝尔卡伦的,和安卡同样的姓氏,同属于狼人的三大家族之一,他也是黑发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