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随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将童怜作乱的手抓住,笑道:“说好了让我安心睡觉,童掌印怎么还说话不算数呢。”
童怜挣了挣,察觉到自己一时半会儿该是收不回自己的手了,于是也没再做无用功,而是万般自然地回:“陛下醒了啊。”
“是啊,若不然怎么能发觉有人在捣乱呢。”季越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道。
然而只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已经让童掌印抓到了漏洞,童怜微微颔首,义正言辞道:“既然陛下是醒了后才发现微臣的手在做什么的,那自然算不上臣扰人清梦了。”
季越粗略一想发现确实是这么会事儿,于是也只能轻笑一声将童怜的手松开,另一只环在他腰间的手微一用力,紧接着两人的身子就互相贴了上去。季越稍低了低头,抵着童怜的额头,发现童怜并未发热便小小地松了口气。他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童怜也蹭了蹭季越,继而才说,“先前还说自己并不困,但这一睡差点过了用午膳的时间。”
闻言哪怕是季越都有一瞬的沉默,他吐出一口气,起身道:“那我们去用膳吧,免得将掌印饿着。”
“童掌印尚且在上京城中养病,军营中只余一个童怜,陛下要不要?”童怜说。
“要的。”季越点头,“不管是童怜还是魏朝都是要的。”
话头分明是童怜自己挑起来的,可真听了季越的回答,童怜的耳廓却是迅速染上了一层红晕,连带着双颊都有些隐隐发热。
见状,季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随后又俯身在童怜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似是呢喃道:“原来朝朝害羞时的模样这么可爱啊。”
这并不是童怜第一次在季越面前脸红害羞,童怜也不相信季越现在才知道他脸红是怎样一副场景,可这人却仍要在这会儿提及……
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童怜没好气地瞪了季越一眼,直接将人推开了些:“还请陛下自重,微臣要起床了。”
“嗯嗯。”季越故意面露敷衍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越过童怜将床榻内侧的斗篷取了出来,待童怜整理好衣衫后不由分说地将斗篷罩了上去:“你方才起来,这会儿外头怕是会起风,当心些小心着凉。”
虽说童怜仍不满与季越方才的举动,可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万万不能染上风寒的,于是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安安静静地让季越帮他把斗篷的系带系上。
然而季越这才打好结,紧接着童怜就听见了一声轻笑:“童大人方才还唤朕‘陛下’,又自称‘微臣’的,怎么现在反倒要朕服侍大人了呢。”
童怜虽也知道季越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翻篇放过自己,但是或许是因为与季越分别了一个多月,以至于童大人忘了绥宁帝的脾性,让他对季越有了些错误的了解。童怜怎么也没想到,不过这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季越的脸皮相较之前更是厚了不少!
看见童怜脸上浮现出的震惊,季越忍不住笑了,随后他又趁着童怜尚未回神,直接凑上去在人面颊上轻啄一口,低声道:“朝朝果然很可爱。”
如果说之前童怜还以为季越的举动有些害羞了,那么现在他的心绪已然没了半点儿起伏变化,甚至想要将绥宁帝推得更远些。
好在季越也知道自己不能继续逗下去了,立刻见好就收转而牵起了童怜的手:“走吧,昨日你来了军营便一直在帝王帐中,今日也稍稍带你在附近转转。”
虽然季越说的是带童怜去附近转转,可边城四周大多都是黄沙黑土,更别说军营基本都是驻扎在边城之外了。如巴尔特随时可能进攻突袭,季越身为暂替沈榭之职位的主帅自然不可能离营地太远,最多也只能在用过膳后带着童怜去校场看看士兵的训练罢了。
“对了,苍布呢?”跟着季越勉强算是消食地绕了一圈,在差不多到自己要喝药的时候,童怜终于想起自己这次并非独自前来。
季越回答道:“该是在帮忙治疗伤员吧。”他想了想说,“刚好怜怜也差不多是要喝药了,干脆便去一趟军医那儿吧。”
虽然说这段时间童怜也算是习惯了到点儿服药,可季越的反应却不由让他觉得,若非自己刚刚提及苍布,那么今日中午的药自己能不吃也说不一定。
“不可能忘的。”像是猜到了童怜回说什么一样,季越还没等童怜开口便自顾自地说,“就算怜怜不说,接下来我们也该过去了。”
“嗯。”
童怜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可就是这样的举动反应才更让季越觉得他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