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童怜说,“义父来太医院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办?”
听了童怜的话,童正初立刻皱起了眉,语气里也全然没了放在慈爱:“童怜你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便要清楚自己身份,别做些不合身份的事情。”
他这话中所指的就是昨夜里童怜带着季越听墙角,而后季越说不想要伴读,只想要童怜的事情了。
虽然童怜已经大致猜到了,但是童正初直接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跳还是漏跳了一拍,随后便更加猛烈地跳动起来。
哪怕他现在是低着头的,他却依旧能感觉到童正初那宛若猝了毒的目光。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比起景帝童怜其实更加畏惧童正初。
这是一种经年累月养成的一种条件反射,他会因为童正初突然压低的声音,而感到心悸,担心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事情——哪怕他对绝大多数,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已经习以为常。
“奴才……明白。”童怜的呼吸不禁变得沉重,哪怕是简单的几个字,此刻也变得格外难以出口。
只不过童正初显然对童怜的反应极其满意,他收起了方才的情绪,像是普通长辈一般,轻轻拍了拍童怜的后背:“去吧,待抓完了药,你便跟我去小院。你膝盖上的伤,自己上药恐怕会有些不方便。”
只是膝盖而已,怎么可能不方便?
可即使童怜心知肚明,表面上却不敢违逆童正初,只能应了声,而后拖着自己有些乏力的身体缓缓走进太医院。
原本他想,若是童正初只是为了提醒他这么一句,那么接下来应当也不会在太医院门口久待。毕竟他几乎是从小便在侍奉景帝的人,哪怕此时有其他人在景帝身边当值,也应该不如童正初用着顺手。
只是他终究是想错了。太医重新给他诊完脉抓了药,当他走出门的时候,却发现童正初依旧站在原地,见他出来了甚至还笑着朝他走来。
“走吧。”童正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