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拄着拐杖歉疚地看着他。
“严某一见驸马便觉得亲切熟悉,想到一个故人,这才多嘴问了几句,驸马见谅。”
谢洵并不相信这个借口,他凝视着脊背佝偻、身有残缺的男人,试图从他这些话、这个人身上寻到作假的痕迹,偏偏都没有。
良久,谢洵只道:“无事,先生不必自责,谢某的身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严先生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期待。
“家父乃宣宁侯,谢家家主谢睢之;”青年的话音一顿,又淡声道:“至于主母,乃琅琊王氏昌平伯之妹。”
严先生眼里的光亮瞬间熄灭,脊背又往下弯了一些,只是握着拐杖的手指却在颤抖。
“世家家主和高门贵女,很是般配,难怪养出驸马这般神清骨秀的贵公子。”
谢洵心中轻嗤,也没有解释。
若真指望着谢侯爷和那位主母养,只怕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但这没必要和严先生细讲,故而他只是颔首离开。
严先生望着他缓慢离开的背影,没有再拦,可眸中却是浓重的悲怆和半分质疑。
像她,很像,尤其是那双眉眼之间流露的考量和灵敏的心思,简直如出一辙。
但也只是像罢了,终归不是。
男人垂眸,看着竹筐里的烧纸和冥钱,喉咙里溢出两声极低的叹息。
……
这几日天气渐暖,夜里却偶然会有一阵风,虽然算不上冷,可难保不会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