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在花楼对面的客栈租了房间,现在想想,一切竟都在冥冥之中寻到了退路。
在兖州看似绝境,其实暗藏生机。
元妤仪想明白后扭过头,听谢洵说起寻芳阁恍若米粮店铺一般稀松平常,心里闪过一抹古怪的情绪,眼神染上一抹深意。
她觉得一个洁身自好的男子,在谈起这等风月场所时,至少应该有所避讳。
可谢洵太平静了,仿佛他已经习惯了这一切似的。
元妤仪古怪的情绪愈演愈烈,压根来不及思考,这世间其实原本就很少有能让谢洵在乎,亦或是另眼相待的事物。
冲动占了上风,少女略提高音调反问。
“郎君为何对这等寻欢作乐之地如此熟稔,难道你也同卫公子一样喜欢听曲儿?”
谢洵被她特有所指的两句话惊得一怔,素来镇定从容的心一凛,有些局促。
这样的慌张落在元妤仪眼里,便成了被她碰巧说中后的羞惭。
她错愕道:“谢洵,你当真常去青楼?”
语调略急,连他的表字都没喊,连名带姓这样说出来,不敢置信中还掺杂着一分失望。
谢洵的喉结上下一滚,也顾不上思前想后,语速飞快地同她解释,连臣都来不及说。
“殿下,我从未去过秦楼楚馆!父亲和主母对我一向严苛,我平日连出门的次数都寥寥无几,怎么可能去那等风花雪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