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的目光在房间中搜寻着,一寸寸地将这个房间的点点滴滴对应上它的主人,简单地为他做了一个侧写,森谷帝二这个人虚荣、偏执、伪善、傲慢。
他朝着对方露出恭维和赞叹的笑容。
森谷帝二自己也拿着一杯茶水,坐到萩原研二对面,“作为主人招待客人是应该的。三木先生要是有事要忙,我们改天再见面也是可以的。”
“没办法,总有一些邮件是需要及时回复的。”萩原研二露出了打工人被领导为难的无奈笑容,他半是开玩笑地说,“今天贸然上门已经足够冒犯了,我要是继续得寸进尺耽误森谷先生更多时间,简直是在谋杀艺术。”
森谷帝二被这种隐晦的恭维取悦了,礼尚往来地说:“三木先生对建筑也很有看法,也许以后我们可以多聊聊。”
“能获得您的赏识是我的荣幸。我对您的设计天赋十分敬佩,请问有关您的设计理念……”萩原研二慢条斯理地套着话,完全看不出他的内心犹如动荡的火山,压抑着的岩浆几乎要喷涌而出。
差一点,差一点小阵平就可能会受伤了!他绝不会放过他的。
森谷帝二用火柴点燃了烟斗,神情略带怅然地说:“当时的我还年轻,不太成熟……”
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森谷帝二,萩原研二把话题逐步引到了最近几年设计的建筑上,果然他的脸色变得好多了,对于理念的解说也变得滔滔不绝起来。
森谷帝二的表现验证了萩原研二的推测。这位著名的建筑师曾经改过一次名字,对方的设计理念也是从那个时候发生了转变,新的设计都遵循了对称设计。在对方心里,之前的设计八成都成为了残次品,直到现在忍无可忍地想要抹去这些瑕疵。
这只是萩原研二的逻辑推理,并没有证据。但他不是警察,不需要证据。
原本这件事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是只要一想到松田阵平差一点就会因此受伤,他就无法袖手旁观了。
萩原研二看了一眼时间,推算了一下警察的反应速度,随便跟森谷帝二聊了两个问题,和他告辞。
觉得找到了知音的森谷帝二欣然将人送到了门口,还主动要和萩原研二交换联系方式。
萩原研二可不想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在森谷帝二的手机里。他突然睁大了双眼看着森谷帝二身后,眼中满是震惊。
森谷帝二下意识地回头,却没发现任何奇怪之处,怀疑地转过头,“三木先生……”
乙1醚扑面而来,森谷第二昏了过去。
萩原研二用已经戴上了黑色手套的手扶住他的身体,将他平稳地放到客厅里一把带靠背的椅子上,转身离开这个房间,从森谷帝二的书房里找出他藏着的引爆器。
萩原研二刚刚就注意到了,一个惯抽烟斗的人为什么家里会有打火机呢?他故意当着森谷帝二的面拿出烟盒,又一副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的懊恼样子,果然森谷帝二的神色紧张起来,立刻一副习惯成自然的样子用自己的火柴帮他点了烟,甚至没给他推拒的时间。
他的猜测果然没错。萩原研二看着伪装成打火机的引爆器,这个就能算是证据了吧。
保险起见,萩原研二卸下了引爆器的电池之后才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回到了客厅。
他将森谷帝二转移到卧室里,看他的乙1醚代谢得差不多了,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置着一根针管和一小瓶氯1化1钾。萩原研二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把氯1化1钾注射进森谷帝二体内,又把针管和瓶身上都在合适的位置沾上森谷帝二的指纹。
他看着森谷帝二躺在床上,如同陷入了沉眠。
确认对方已经死亡后,萩原研二消灭掉自己留在房间里的所有痕迹,施施然离开了现场。
遗书那种东西只会画蛇添足,等那些警察查到这里,毫无线索之下自然会把森谷帝二的死亡归为计划失败后的畏罪自杀。
米花市政大厅,松田阵平穿着防爆服,看队友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所有群众都清空了开始拆弹。东都环状线那边因为还没有确定炸1弹的具体位置,暂时交给另一队人。
等米花市政大厅这边的炸1弹处理完毕,又收到了目暮警部那边的消息,说工藤新一已经推理出炸1弹的位置。松田阵平让队员们分成两队,一队带着刚拆下来的炸1弹回去,另一队人跟着他去支援目暮警部那边。
有了松田阵平,另一边如虎添翼,拆弹速度顿时加快。将所有的炸1弹都回收之后,松田阵平在队员的帮助下脱掉防爆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去找了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