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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冷汗和生理性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仍然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的画面,男人墨绿色的眼睛在黑暗的包间内像是两颗幽暗的石头。

在这种情况下,恼人的有关于过去记忆的低语反而渐渐翻涌上来,在耳边接乱不断的喃喃,头疼得快要炸开,池川奈甚至一时分不清楚自己脸上的痛苦到底源于窒息,还是源于头部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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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练了!”

七八岁模样的男孩撇着嘴,手腕和手臂乃至小腿上都是大片大片的青紫和红痕,他吸了吸鼻子,从专门腾出的训练室走出来一头就扎进了端着托盘的管家怀里。

他对这位从小将自己养大的管家仍然满是眷恋。

“请先坐在这里,我给您涂药。”

管家用手帕细细擦掉了男孩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出现的汗水。

他像每个对自己孩子宠溺过头的家长一样,用不赞同的眼神看了一眼训练室内,明明是被这位少爷要求才教他那些格斗技巧的银发青年,然后才起身离开。

当时尚未得到琴酒这个代号,连称呼都只是数字编号的人目光隐晦地看向那位少爷称得上细白的手臂。

是和训练营里的小孩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甚至觉得自己稍微用点力气都能将这节手臂拧断,即使已经在要求下收了很多力气,对方的身上仍然留下了大片骇人的青紫。

男孩显然也不会忍耐疼痛,稍微重一点圆润的眼睛就会立刻被泪水润湿,整个人就差把‘娇生惯养’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被用外敷药处理伤口时还小声吸着鼻子,看上去可怜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