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矢昴钻进驾驶席,松了下衬衫领口,心底有细微的烦躁蔓延。他面无表情地将车窗打开一条小缝,让室内空气流通起来,发动引擎。

刚刚的乖巧似乎只是千绪挣扎着最后一份清醒做出的表象,她很快就又变得闹腾起来,在副驾驶扭来扭去,过一会儿又用流利的外语叽叽咕咕地发表了一篇演讲。

讲得激情四射,手舞足蹈。

冲矢昴猜她平时做学术报告的时候八成也是这副样子。

听着不像英语,他在等红灯的间隙分神分辨了一会儿,确定她说的是法语。

很地道的法语。夹杂了一点毫无逻辑的德语和意大利语,难怪会如此的令人难以理解。

千绪从坐上车就开始放飞自我,一颗向往自由的心灵被安全带束缚,四肢却没有。在她又一次把爪子扒到冲矢昴脸上,差点挡住他的视线时,冲矢昴深呼吸一口气,抽空腾出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按回裙摆上。

终于成功让千绪老实下来。

她低头,盯着按住自己的

那只手。

手指修长,只用单手就能扣住她双手手腕,手背上的青筋漂亮又性感,却又带着十足的攻击性。

想到刚才冲矢昴是如何用这双手攥住贝尔摩德的手腕,以及松开时在她腕上留下的深深的指痕。千绪忍不住挣扎了两下。

冲矢昴盯着前方路面,头也不回,手指扣得更紧了些。

力道加重。

但一点都不痛。

千绪喜欢看到他对她显而易见的双重标准。

于是两分钟之后,在这种心情的感染下,她高高兴兴地开始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