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记得对方的公寓很大很冷清,黑色的主色调,透着浓浓的压抑和沉闷,就连床品都是如此。

直到后半夜,铺陈得一丝不苟的床单布满褶皱,她才发现深色布料上留下的每一点痕迹都如此清晰,千绪深深将脑袋埋进枕头,羞耻得耳廓发红,又因为险些缺氧被捞出来。

他们花了很长时间磨合。

她并不是真的单纯到宛如一张白纸,就算没有经验,如今的时代也有很多手段可以补足这些缺失的教育,可面前的……和她看过的、从朋友口中听说的、从大数据中了解到的,一点都不一样。

也和她想象过的初体验一点都不一样。

……

千绪的睫毛都被打湿,已经分辨不出那是痛苦还是快乐的泪水,她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泪失禁体质,嗓音彻底沙哑,千绪呜咽着努力直起腰去吻他,发出哀求。

“已经够了……”她用勉强积攒的力气在他背后留下抓痕,说话时倒吸一口气,带一点点哭腔。

“我会死的。”她恐惧。

“不会。”赤井秀一俯身,伸手耐心地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

“你很喜欢,我能感觉到。”

他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温柔又残忍。

千绪醒来时,已经被抱到客卧干净的大床上,她愣了好半晌,摸到身侧整齐的床铺,这才猛地坐起身。

然后又被浓重的疲惫感和肌肉的酸涩怼回去。

她觉得自己昨天像进行了一场全程六十公里的负重拉练。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舒缓的音乐在房间内流淌,千绪伸手捞过手机,关了闹铃,一看时间,已经临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