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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虚笑道:“这里虽是清净地,到底姨娘修行日浅,偶尔有些燥了也是常情。一点儿小事罢了,平姑娘倒不必忧心,我们自然理会得的。”

她这般知情识趣的,平儿三人也越发好说话,一时宾主尽欢,倒也和乐。

只三人临去前,少不得往赵姨娘处再看了两眼,见着她已是安生坐在屋中,虽有些死寂,可比先前的癫狂或是呆滞,反显得正常。

她们又不能久留,只将两个婆子留下照看一日,说着明儿再打发人来,便回去,将此间种种事,俱都回与探春四人。

探春早已是将赵家那边处置了,也不外打板子,革银米这两件,这回儿再听到赵姨娘这里,倒显得平静——毕竟,素日赵姨娘三不着两的,原也见惯了的。

不过听说过去的那人唤作钱槐,探春方目光一闪,冷冷道:“怪道那赵家也好,庵堂也罢,竟都能闹将起来!原来是他。”

李纨便问:“这又是哪个?”

“大嫂子不知道。这原是跟着环哥儿的,后头被老爷革了差事,还常有过去。”探春面色如霜,眸光沉沉:“本是姨娘早年认的干亲家的侄子,向日里亲厚,又惯会挑唆,不是个省事儿的。”

说着,她便命人将这钱槐撵出去,不许再领差事。

一个小厮罢了,谁个会与他争持。何况这里原就有他的身影,李纨三人也无旁话。

倒是平儿心里记了一笔:有正经道理,将这钱槐赶出去也罢。虽说环哥儿那里,又要重头换人盯着,可没个知心知意的,料想他也比前头难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