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道:“如今匆匆发了明旨,只命偏将暂管,如何打听得来?大约也要过二三日,才能作准。只是依着常情论,大舅老爷自有他们一系人马,入不得的,方才能有了旁心。如今既要卸甲归来,他自然是荐自己一系,哪里轮得到旁处的?”
这话却也在理。
贾赦抚须点了点头,心中稍安,终究想着前头那一遭,还是道:“纵这么说,过几日你也跑一趟,打点打点各处。纵然是旧部,这现官也不如现管着的,咱们早些打个招呼,好做个东道,省得日后再生变故。”
“老爷放心。”贾琏笑道:“这一样买卖,自是抽了干股与做主的人。有这一股利钱在,休说无仇无怨的,纵然有些仇怨,瞧在银钱份上,谁个不肯松松手?”
父子两人议论一番,都放下心来,却没料着后面的事,全然不照着他们所想来了。
起头儿就是宫中,圣上再发明旨,以偏将郑望春生擒敌首,功高骁勇,且稳重知大局为名,暂且代王子腾掌管全局。而后又将里面两员大将的过失提出来,着意饬责了几句。
如此,便将这郑望春的人望资历给抬了起来。
贾政素知这两员大将,年资功绩且不论,且是王子腾最为倚仗的下属。如今忽得如此,他心中便觉不对,偏偏往各处打探一番,却一点消息也无。
有这两条在,他也不敢再打探,回来独自坐在书房,深思了一夜,翌日起身却是不小心踉跄了两步,差点跌坐在地上。幸而旁边小厮丫鬟尽在,忙搀扶着往炕上坐了,又打发人去寻王夫人,说是如此。